德云社预备役单口相声演员

【文豪野犬|太中】烟火喧嚣(8)

*太宰治X中原中也

*希望大家能喜欢这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定会产出的小册子


【8】

[未完成な話]


今天的横滨天气有些阴冷,暗沉的天色笼罩着所有人。Mafia内部更甚。

太宰无故失踪擅自离职丢下稿件飞去了巴黎还没回来,这头森鸥外接到中也的通知正在头疼,福泽谕吉走进来看到他问了一句:“今天又是哪里痛?”

森鸥外真切地苦笑了一下:“不瞒你说,今天是真的脑子疼。”

福泽谕吉坐下来烧了一壶水,主动放缓语气:“愿闻其详。”

“中也说要让太宰的责编换人。”

听到这话福泽谕吉眉头一皱道:“怎么回事,太宰又跟他吵架了?”

“这回看样子不是,来真的。而且还有更严重的事情,我没跟中也说。”

“是什么?”

森鸥外沉默了一会儿。

“国木田参加的新作大赏稿件泄露了。”

“什么?!”福泽谕吉第一次惊讶了起来,“我们公司的保密性应该在业界算是最高的,为什么,是哪家出版社的?”

“对方根本没有想着隐藏,是国木田的一个粉丝,小有名气的一个作家,曾经在新人秀上输给国木田屈居第二。已经使用自己的名字将作品提交组委会了,想必国木田君现在正在暴跳如雷吧。”

森鸥外说的没错,此刻的国木田在家里看着电脑上的显示,气得差点把自己刚买的键盘给摔了——真想废物利用在太宰头上直接砸下去,他这么想着,忍住了。

“桂正作!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小人!”国木田咬牙。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去公司询问如何解决这个危机,想必福泽大人已经知道了,国木田内心满是惶恐不安,毕竟作品已经提交组委会,无法撤回了。

太宰治的责任编辑,国木田独步的泄露文稿。

两件大事一起席卷而来,一下子将Mafia内部搞得人心惶惶。今天一上班全员到达公司,便是阴云浮沉。许是气氛太过压抑,连平日里优雅安静的红叶都看不下去了,发言道:“不就是换个编辑怎么了,我还不信了中也想做的事情有人拦得住他,太宰治算什么,给他安排一个新的责编就是了,我看鸥外已经考虑过了不是吗。瞧你们一个个的。”

“红叶大姐,可以不把我算进去吗。”乱步道。

“还有我哦……”一个非常非常稚嫩的声音冒出来,乱步回头,少见地睁开了眼睛。

“Q?!你为什么会在横滨?”这下不会又要多一档子事儿出来吧,乱步内心想。

Q的原名是梦野久作,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却是个文学天才,在这方面的天赋不输任何人,尤其被看重。只因为年龄太小,一直被森鸥外锁在国外进修,不允许回国,导致曾经梦野久作爆发过一次,将编辑部里所有的手稿悉数销毁。从那以后便更加禁止他出现在总部了。

Q笑嘻嘻地说:“因为听说太宰先生要换编辑了,好好玩呀,中也先生究竟是怎么被惹到了呢,人家非常感兴趣就回来看看呀,我可没有被你们奇怪的气氛影响到哦。”

显然Q是回来看戏的,经过了森鸥外跟福泽谕吉的允许。这其中必然有些规律在里头,否则这么危险的一个小孩子被放回总部,等到太宰或者中也回来肯定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这么有趣的事情我肯定不想放过呀,所以我把森先生的指标完成之后还顺便把所有的稿件都给我的责编,让他瞎忙活去了,特意赶回来看好戏哦,嘻嘻。”

谷崎有些不满道:“这有什么好戏可看的,我们出版社的黄金组合要是被拆散了,今年大赏组委会那边肯定我们不好交代,更不要说我们内部会出现裂痕……”

“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乱步道,“裂痕塔根本不是凭空产生的,而且也不是我们,而是当事人他们自己该处理好的事情没处理到位,波及到整个公司而已。哎这么一想我的巴黎特产怎么还不回来。”

谷崎的妹妹谷崎直美是一名高中生,休息日的时候总是来出版社打工,福泽给福泽谕吉跟森鸥外做做助理什么的,她好奇道:“哥哥,为什么不能让太宰主动提出换一个责编呢?这样对他自己不是也很好吗。”

“……没有这么简单的直美。”谷崎欲言又止。

“直美小姐,”森鸥外微笑道,“确实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中也已经是巴黎支部的高级总编,换言之他已经是总负责人了,暂时不会回到横滨了,而太宰现在留在那边的时间已经即将超过大赏组委会定下的参加日,你觉得他回来会主动提出……”

“我会。”

突然之间,空气凝固了。那个一直被讨论的中心人物出现在了公司众人的目光之中,承受着所有人各式各样的目光。

“社长下指示就是了。”太宰道,“抱歉回来晚了,稿件没有延期吧乱步先生。”

乱步双手枕着后脑:“没有哦,安吾君的处理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大。”

“那就好,抱歉各位,有什么事请直接传邮件或者打我电话,我先走一步。”

他看起来非常疲惫,只是无人发现——大概只有乱步微微睁开的眼睛窥察到了一点。

一件事情随着太宰回来解决了,而另一件事情关于文稿的泄露问题却还没得到缓解。这个时间已经容不得国木田临时提交一篇新的文稿参加大赏,那肯定是拼不过对家拿着自己原先精心写好的作品的。

“国木田。你有什么打算吗?”福泽谕吉问道。

国木田十分惭愧地低下头道:“我想请教一下乱步先生……恕我无能实在不知如何处理这样的问题,是我文件加密不当导致的。”

“我看是你人格魅力过大吧。对方显然是因为输给你又得不到你的关注才出此下策。”乱步说。

红叶喝了一口红茶,整理了一下仪容:“还是让奴家去沟通一下吧,我想这件事对方肯定没有上报出版社,而是私自用了挂名罢了。”

“妾身一起去吧。”与谢野也跟着说道。

于是两名铁血手腕的女性联手出击对方出版社,在法律途径尚未使出的手段下对方终于撤回了稿件,并开除了桂正作作为他们的社员。

令人大吃一惊的是Mafia的上层竟然决定让他加入本社,远赴巴黎支部继续进行作家培养——如果国木田每天看到他的脸,那么太宰显然会少挨键盘砸脸很多。乱步是这么说的。

事情就这样尘埃落定,时间直接一晃而过,国木田成为了太宰的新一任责任编辑。

世界的顶端。

多么遥远的形容,那么多文人追着这个美好的巅峰一生都在穷尽肚子里的墨水努力着,却没想到有人会把这个当成一段感情的终结。

他不是放弃了,而是觉得那边的世界没有自己存在的意义。

那一天从巴黎回来之后的太宰变得有些敛言起来,尽管还是嬉皮笑脸地调戏新入社的女员工,眼神却明显不复以往。

森鸥外提出让他带新出道的作家和他同居一段时间。原以为他会很果断地拒绝与中也以外的人住在一起,没想到太宰欣然答应了。

然而仅仅半个月不到对方便自发地向森鸥外和福泽谕吉等人委婉地表示自己有没有单人宿舍可以选择……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我在太宰先生的身边写不出东西来。”

刚巧推开门进来的乱步听到这个理由很不给面子地爆笑出来。“什么事。”福泽谕吉并未指责地问。

乱步耸了耸肩膀道:“没啊,在门口遇到太宰,他好像有点事情,懒得上来,让我把手稿带过来。”

“福泽大人,是不是该给他安排一个新的责编了。”森鸥外提议道,“啊,你去找中岛君,让他带你去员工宿舍挑一间喜欢的吧。”

“好,好的。”新人作家讷讷地转身出去了。

乱步随手丢了一沓手稿在桌上,走到沙发上躺下来。“整理好了,我要午睡啦,拜拜。”

整个公司只有他有这个权利躺在福泽谕吉的办公室里睡觉,但森鸥外却很明显听出了他的逐客令——毕竟自己的办公室在隔壁。“那么希望您考虑一下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赶在太宰的截稿日之前安排好呢。”

“我知道了。只是没跟你说,国木田已经上任他的责编了。”

“组委会要求的作品简介跟摘录我们有人做好了吗?”没等森鸥外惊讶完,红叶突然走进来问。

“在这里。”森鸥外拿出一份文件袋放在桌上。红叶拿起来打开,赫然写着太宰的新作摘录。“《秋风记》。”

[在人生的道路上奔跑的人未尝不是停滞不前的,更多时候我们相信自己都在向着那个自己定义的巅峰所追逐。]

红叶打开了打印好的文稿。

[如果无论如何都必须死的话,那能不能告诉我死的理由?或许我并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哪怕一天只说一句话,说一个月或两个月都没有问题。

跟我一起去旅行吧?或许这样,就可以好好地活下去。若仍是找不到活下去的勇气,不没即便是找不到也不能独自死去……如果果真不得不死,那就让我们一起死吧!遭人遗弃的人实在太可怜。

K就这样一直活着。

今年晚秋,我戴着一顶格子花纹的鸭舌帽去找K……]

“他的风格真的变了挺多。”看着依旧在浏览的红叶,森鸥外道。

“是人变了很多吧。”红叶放下《秋风记》的稿件说,”另一位呢,给我看一下,到底是什么鬼才能把这个疯子……我们这位天才作家逼到如此绝境。”

森鸥外从抽屉里又拿出一份文件,而这份文件是崭新的,上面的国际标签都还未撕掉。“我可不敢恭维什么,毕竟我可是很看好我们家太宰君的。”

[“思想诚然伟大,然而其信奉着则未必总是伟人”……斯捷潘·特罗菲莫维奇对儿子说道,他想结束这场争论,便优美地从座位上欠了欠身。

不料这时却发生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情况。冯·列姆布克已经在沙龙里待了有些时候,然而似乎并未被任何人所注意,虽说大家都看见他进来了。尤莉亚·米海洛夫娜按照既定方针,依然不理睬他。……他的嗓门很高,满屋子都能听见,他下结论时也很有力。他使人感到痛苦。大家都觉得事情不妙。……一桩愚蠢的偶然事件更加强了这种效果。列姆布克宣布已采取了措施之后,便陡然转过身去,快步离开房间……]

红叶放下文件说:“确实出人意料,不愧是《群魔》的作者。鸥外,中也的诗集也准备提交下印了。”

“哦?名字已经确定下来了吗?”

“《山羊之歌》。”

“太宰君给他写的那份文稿安排到下一本去了吗?”

“看样子是的。”红叶无奈道,“虽然中也很听取我的意见,但是这次无论如何他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森鸥外似笑非笑地双手支着下巴道:“是啊,究竟是什么呢……”

 

正如《秋风记》那样,一转眼到了晚秋时节。

没了以前那个总是无孔不入的催稿魔音……好寂寞啊。这么大的房子简直像鬼屋,里面生活着他这个叫做太宰治的自杀鬼。或许有一天他醒来就会发现自己的尸体早已腐烂在房间的某个角落,他就真的是个幽灵了呢。

不过这样是不是就能亲自看一看自己活得有多么堕落,看看自己镜子之外的样子是否真的像是自己所说的,完全不是一个样。长得帅,长得丑,或是直接窥探到了灵魂的深处?

太宰不是一个长情的人,一直都不是。或者说他本质上就是一个非常淡薄情欲的人,寻花问柳是物理上,生理上离不开的需求,直到最近他都没觉得自己和其他世俗的人有什么不一样。很多时候他的外在总是表现出追逐快感和瞩目的样子,跟清心寡欲不搭边。而事实上就像中也说过的,他这个人真的是冷血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了——源于他不相信,不相信会有人如此喜欢自己,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去付出真心来换取什么。他想也许就是这样,他无法用飞往巴黎的机票换取到自己想要的那个东西。

本来嘛,这种事你情我愿就好的,都怪中也自己没做好榜样,明明跟自己上床的时候那么的……太宰心里嘟嘟囔囔地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坐在露台上呆呆地看着远方。

怎么说,也是情场老手,年少御女无数,如今心系唯一。放浪形骸多了这是要还债了?他可是想好好做一次好人才选择了作家这条路,选择了中也,他的世界里开始拒绝排斥其他外物,他尝试着在这样的生活里窥探着外面的花花世界。

可他却栽了,狠狠地栽在一个插着“中原中也”危险标志牌的坑里。

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中也消失了有多久了呢?刚成为责编的国木田没有告诉他,他也没刻意去问——他看见但心里却异常难受,总觉得有只猫抓饶着他的心,一直呼唤着他去做点什么。新的责编……应该说已经不算是责编了,现在上头莫名其妙安排成了一对一的组合搭档,太宰的新搭档是国木田独步,一个对历史文化题材深有研究的前任数学老师,一个眼镜男。太宰成功地入社在第一天就把这个严谨的大个子气得折断了十几根钢笔。

没有中也的他已经不正常了。话说回来,是不是自己太急了?也不对啊不就是上个床吗……

太宰正要往嘴最塞烟的手顿住了。他想起那个夜晚在自己身下喘息的身子,明明很青涩,一点也不像是被人开拓过,与人交欢过的样子。中也是个极端成熟的现代男人,气质和魅力根本不是太宰这样浪荡人间的专门描写人性黑暗的作家能够比拟的——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因为太宰当初幼稚的执拗,两人从此纠缠不休。

这时候的太宰忽然忧伤地怀疑,中也是不是也只是把这个当成一个幼稚的游戏?自己不过是酒吧里一个过客,常常过去被拉着喝酒蹭酒的人,那个时候为什么会相信呢,相信中也对自己的感情一往情深得像是自己新作里新妻对真由美似的。

酒精真不是个好东西,自己精心伪装过的真心话颤颤巍巍地隐藏在玩笑中开出来就变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不过谁都知道其实不用这个契机太宰也不准备放过中也。

他想过,中也带过的作家里面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自己会不会是比较独特的一个,能够让中也为了他顿足的一个。时间的推移只能让他在死胡同里钻得更深,带着那些不明的情绪。

“哎……好烦。让国木田君送点吃的过来好了。”太宰无力地拿起手机随便拨了一个号码。

“什么事,给你五秒说完。”电话那一头的人显然习惯了太宰无时无刻的骚扰。

太宰这次倒没有太过纠缠:“我饿了,你来收稿子吧,带点吃的。”

国木田好像咬了咬牙根:“看在稿子的面子上,允许你随便点。”

“耶~好开心哦,国木田君好慷慨哦。一份咖喱炸鸡饭。”

“好。你死之前我会送过去的,把你的稿子放在你的坟头我去收。”

“……你好烦。”

“咔哒。”

晚秋在咖喱饭的讨论中结束了。这一年的冬天横滨非常的冷,不知不觉地已经过去了两年半,太宰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在自己编织好的生活里打着滚,把自己对外完美地包装了起来,对内封闭了所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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